燒燙燙冷吱吱

原作：血與灰的女王

ＣＰ：狩野京兒Ｘ佐神善

　　開始試著寫同人以後，才發現自己的戀愛腦洞也是開的相當之大的⋯⋯有愛！不崩！不怕！（到底在說什麼）

　　「明明是為了避開戰鬥而特地去理解的，沒有任何意義呢⋯⋯」他起身走過與敵人相會回來一臉陰鬱的佐神善身邊，一如既往地掛著嘲諷的笑容，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如此挖苦著。

　　「不，理解是為了可以下定決心不是嗎？」而那名倔強執著的少年繃緊了臉部表情如此說，光是看著便能想像心中究竟做了多麼劇烈的撕扯，什麼都寫在臉上實在太容易理解了。

　　佐神善正如其名，這個男孩很善良，以致對於惡的想像過於貧乏，明明有著不錯的身體素質，但就戰鬥來說太過單純。

　　——正因如此，ＢＯＳＳ才會吩咐自己在遠行的時候照看他。這點狩野京兒是明白的，雖然經歷了幾場戰鬥，但對方還只是個初生的吸血鬼，性格又是如此不利生存。

　　「哈！你說只為了保護某個人的生命而戰的那個？」他輕佻地發出嗤笑，在吸血鬼間的戰爭中人人自身難保，更別說是要保護誰了。

　　早在參戰的時候就應當有覺悟才對，就連自己的弟弟、善的親友・狩野京介也死於殘虐的流浪吸血鬼手中。當富士山噴發的那一刻便是戰爭開始的信號，他們只是被捲入時代洪流中的一粒塵沙，若是沒有站穩腳跟的力量、便只能身不由己地隨大潮浮游。

　　不過事到如今，這也不是需要特意再三提醒的事情了。這樣想著，他沒有回頭。

　　「是的。」卻聽見少年的聲音傳了過來，原本背向的善轉身叫住了自己，「這場戰鬥、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去。」

　　感受到那句話中的堅毅與維護，他笑著回頭看了少年一眼，明明身上穿著一件品格清奇的可愛動物Ｔ恤，那張臉的神情卻是一張做好決心戰鬥的臉。

　　這個表情還不錯。

　　「是嗎。」京兒聳了聳肩，便拿著香菸走出屋外。跟弟弟京介不同，他平時並不怎麼抽煙。

　　近晚的天色格外陰鬱，覆蓋天空的厚重雲層又開始飄下了灰燼。站在教會大門外的京兒點燃煙頭，在一片灰濛濛的背景亮起了橘紅的星點，飄下的火山灰髒兮兮的，一點也不像雪。

　　這傢伙，想要保護我。

　　明明比我還要弱⋯⋯？

　　他吸吐著煙霧，覺得難以理解又不出所料，難怪京介跟多米娜都那麼中意他，佐神善這個人、還真是『可靠』的同伴吶。

　　在屋外安靜地呆了一會，他望著落日完全沉入遠景的天際線之中。

　　「京兒先生，吃過晚飯了嗎？」善從門後探出頭來，一臉平常地詢問，「有需要的話、我連你的份一起做，晚點餓了再熱來吃也可以。」

　　「這個嘛⋯⋯」他想了一下，勾起嘴角輕微地笑，「那就麻煩你了。」

　　「好。」少年應聲退回門後，卻被京兒出聲叫住。

　　「等一下。」

　　「怎麼——」

　　京兒猝不及防地吻上了善的唇。看見對方的表情瞬間扭曲起來，下垂的眼不由得開心地瞇起，好呀好呀、真是有趣的臉孔——

　　他向來喜歡暴力，為了不被社會驅逐、只好克制自己在不殺人的前提下施虐，以人們痛苦驚駭的臉孔取樂，但是在接近崩壞的邊際時，那些神情逐漸變得越來越相像。

　　無趣透頂。

　　人生可還有八十年啊，這可怎麼過。正當他以為自己剩餘的時光就要這麼無趣地度過了的時候，吸血鬼像是天啓一般出現在他眼前，他差一點被對方殺死、卻在前所未有的刺激與亢奮之中反殺，成為了吸血鬼。

　　在那之後，遇見多米娜跟善。

　　——事情越來越有趣了。

　　不過善似乎不這麼想，少年奮力推開他的身體，神情厭惡地擦了擦嘴。

　　「你在做什麼啊！」

　　「善君沒跟女孩子親過嘴嗎？」他挑釁地露齒而笑，對方當然沒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舉動才對。

　　「京兒先生不是把我當女孩子吧。」善自然也不是在問這個。

　　「打從第一次見面時不就說了嘛，雖然你討厭我，但我可是挺喜歡你的喔。」他再次笑嘻嘻地裝瘋賣傻了起來，雖然在外人面前狩野京兒總是一副遵守社會規範的三好青年模樣，但面對同伴與獵物時卻毫不忌諱露出自己瘋狂的一面。

　　「請別戲弄我了。」看到他的表現，佐神善無力地吐槽，他十分明白這種模式下想正經跟對方說話簡直是癡人說夢，因此也不抱任何期待，「京兒先生只是一時興起，想看我露出困擾的表情吧。」

　　「完全正確。」狩野京兒對自己的意圖直承不諱，彷彿是以激怒少年為目的，巧舌如簧地繼續說了下去；要說他這是對同伴帶有惡意的行為並不正確，這些言語攻擊不論同伴還是敵人可都一視同仁，他傷害別人只為了讓自己更加地感到愉悅，「再來一次如何？這次試試看用舌頭吧——我對自己的舌頭可是很有自信的喔，別說是把櫻桃梗打結了、就算要把口香糖做成人魚像都沒問題呢。」

　　「恕我拒絕，請不要再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。」果斷翻了個白眼，善重重關上了教會的大門。

　　「呀——善君居然生氣了，真是的！」看著門在自己身後『碰』的一聲關上，裝模作樣的京兒在門口笑的花枝亂顫，差點嗆著了煙。

　　待他笑夠了以後，天色也差不多全暗，但因為飄灰的緣故、在這荒僻之處的路上早已沒有什麼行人，只有不遠處的路燈形單影隻地亮起。他伸手握上門把，這才發現內部上了鎖。

　　雖然要破壞這門也是分分鐘鐘的事，不過在那之後恐怕還得承接善的怒火，考慮了一秒京兒決定正常地敲門。

　　「⋯⋯欸，門上鎖了？別這樣，我車鑰匙還放在裡面啊！喂、善！」

　　殘灰靜謐無聲地落下，不知不覺已在地上積起一層淺淺的落塵，京兒身上也不例外。

　　空氣越發冰冷起來，失卻了日光，這裡的夜晚可是相當寒冷。他掐滅手上燃到邊盡的煙頭，打算轉向兩旁尋找尚未關起的窗戶爬進屋內。

　　這個時候，大門打開了，善一臉平然地站在門後。

　　「晚飯好了，進來吃吧。」

　　他不是個會因為惡作劇這種小事氣上很久的人。

　　「肚子都餓扁了，真是讓我一陣好等啊——」看準了他沒有什麼殘留的不滿，京兒沒臉沒皮地一手勾住了他的肩，一邊抱怨著一邊往餐桌的方向走去。

　　「等一下，先把身上的灰清理乾淨。」少年把他拉回門口，細心地掃去肩膀與頭頂的火山灰，將那些粉塵留在屋外、這才放行。

　　看著他認真清理的專注神情，京兒感到深切的遺憾，如果不是之後還得與那對人魚姐妹戰鬥，他可以藉著訓練的名頭把善揍個半死。

　　今天也是，明天也是。這七天夜裡，在ＢＯＳＳ回來以前，只要確保這傢伙不死，自己便可以在合理範圍內為所欲為⋯⋯

　　⋯⋯也就是說，還可以做得更過分點吧？這個念頭一瞬間閃過了他的腦海，彷彿接收到了什麼提示，這個前所未有的大膽想法令他為之一愣。

　　哎呀，對同伴下殺手這可有些太過刺激了。

　　「京兒先生從剛才開始就傻笑個不停呢，又在計畫什麼讓人不愉快的事了對吧？」回過神來，眼前的善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。

　　「啊哈哈哈⋯⋯怎麼可能，你多心了。」他故作輕佻地一語帶過，裝作很餓的模樣率先走向餐桌。

　　果然不行，太超過的話那傢伙會殺了自己的，就算明知實力懸殊也會這麼做。真到那時，可不是打哈哈便能了事；正因為對方是一心一意的笨蛋，所以才更加不能輕舉妄動。

　　即便外表胡攪蠻纏，京兒的理性也異常條理分明地運作著。

　　因為是理科生吧。他想起與善初見一戰後兩人的交談，忍不住笑出了聲；嗯嗯，一定是這樣的緣故。

　　所以才難以互相理解。